第38章 女刺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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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打斗发生到结束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,还有许多人没来及反应,随着地上的残肢尸体及伤者的喊叫声还有周围人的尖叫交织在一起,再愚钝的人都清楚发生什么状况了。

    又是十几个官兵从街头一侧萧杀的冲过来,留下一两个人救治伤者,问明刺客方向,驱赶开人群,迅速向黑衣人逃的方向追去。

    官兵从闹市街区穿过,人群被这批官兵弄的鸡飞狗跳,被波及的人群在半刻钟之后,又恢复了本来的热闹繁华。

    好事的沈狱听到广州将军四个字更加的燃起熊熊八卦之火。摸了摸两侧腋下枪套的左轮,撇了眼地上两拨人马的尸体,再望了眼周围的人群。

    刚才几分钟时间,仅剩的黑衣人便用暗器和鸳鸯刀杀死了几个官兵。从身影猜测,刺客应该是女子,就算不是女子也是一个纤瘦之人,身高大约一米六五左右。力量不大,行云流水间的刀法用的是巧劲,走的是敏捷路子。他(她)受伤不止一处,应该走不了多远,本着给广州将军添堵的念头,他跟着官兵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
    广州城中其实也偶有黑帮、混混、洋人的打架斗殴。争地盘、发生口角、争风吃醋各种各样打起来的理由都有。但刚才突如其来的情景很不一样,对于刺杀方面,沈狱是行家,方才黑衣人明显不是刺杀方面的高手,但其武艺还算不差。那批将军府的官兵瞧情形是精锐无疑,和江湖人不同,身上肃杀与血腥气很浓重,尽管如此,这批官兵遇上那黑衣人,却占不得半点便宜。

    急速的奔跑,追过几道弄巷,在一处僻静巷子的十字路口,黑衣人已然被刚才那批官兵围在中间,沈狱小心躲在一处幽暗角落边,左轮从枪套抽了出来。

    天上礼炮忽明忽暗照射下,果不其然,刺客是个女子,从她的站立姿势来看,显然受伤不轻。

    围住的官兵一大半手持洋枪,另一半拿着各式武器跃跃欲试,领头军官没出声,其他人保持着不动。

    为首军官手握一根长枪,瞧架势武艺应当不差,穿的是千户补服,阴鸷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刺客不动,沉默许久,他开口了,“将军有令,留活口。”然后用枪头指着女刺客说道:“束手就缚,留你全尸。”

    女刺客连眼睛也不抬,更别说回话了,把鸳鸯刀垂了下来,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。

    明显是困兽犹斗,几个依仗着武艺不错的官兵在千户喝令下冲过去。厮杀场面很是惨烈,几个官兵和女子身上都被对方刺中。尤其女子手中的鸳鸯刀,快如闪电,几个照面便用上了扫、劈、拨、削、掠等刀法。而上去的几个官兵显然武艺也不差,几打一情况下,双方各有损伤。

    女子身形瘦长,显得过于单薄,蒙的面纱已然掀开,脸蛋却被血液染红,根本瞧不清楚她的五官。

    又是一拨攻击,突然间,一直站立不动的千户出击了。手中长枪如银龙般飞射出去,人影如枪一样迅速飞出去,枪头突击在女刺客胸口。这时的女刺客明显受伤消耗比较大,鸳鸯刀架开了枪头,但右边的肩膀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枪尖挑了一下。

    又是一朵血花溅起,短短的片刻打斗,女子的黑色夜行服已经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迹。同伴全部被官兵绞杀,望着围住自己的十几个官兵,一丝逃走的希望都断送了。

    女刺客把鸳鸯刀往自己脖子一送。“砰,砰……”这时,枪声响起,幽暗的角落喷出两道火舌,一枪射在女刺客的鸳鸯刀,而,为首的千户也已经应声倒地。

    女子反应迅速,枪响之后,在官兵楞着的刹那间,手上暗器频频射出,她不恋战,闯出一个缺口,来到一堵墙前,双腿小跑,巧劲一蹬,堪堪翻过了两米半高的围墙。

    开完枪的沈狱,第一时间便后撤跑了,只能帮到这里,至于这个女刺客能不能逃走,那也只有她自己把握了。

    这样的插曲并没有引起沈狱太多的关注,回到羊城诗会,大家的诗词、时事讨论似乎已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会场中间,西关小姐代表之一的杜诗诗正拉着小提琴,表现着贝多芬的代表作f大调,第六号交响曲《田园》,小提琴拉的一般,听得出来有些生涩。

    表演的是田园交响曲第二章。这首世界名曲沈狱还算熟悉,相对其他章来说,第二章的旋律、意境有一种美丽的忧伤情绪,仿佛一人伫立与漫步在田园中久久沉思的心境。但其轻盈时又会使人联想到可爱的小鸟和美丽的大自然风光。

    对于沈狱,能在这个时代听到小提琴确是一种享受,以前他最大乐趣便是独自一人听钢琴曲,偶尔也会自己弹上一小段,小提琴有留意,但涉猎不深。

    多看了几眼杜诗诗,女才子难怪这么多人追捧,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,有着江南女子的委婉,眉宇间又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。

    站在会场中深情款款忘我的表演,令无数青年才俊都沉醉在其音乐氛围当中。

    表演落下帷幕,大家都报以热烈的鼓掌,沈狱也不吝啬的拍着手,他站在戴少茵和十三姨中间,无形间也成为了场中的焦点人物。

    戴少茵一边鼓掌,一边偏头低声问沈狱:“刚才去那里,都差不多半个小时。”

    “沈昆仑……”没等沈狱回答,这边的谦谦君子纳兰云述,爽朗的和沈狱打起招呼。“听说沈昆仑是词作名家,刚才大伙都在热议诗词,沈大家却去如厕了好长一段时间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月前,沈狱在同文馆的《念奴娇.昆仑》词作一出,不说惊艳整个广州城,至少在士子之间,都知道了沈狱这号人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,这首环游世界同热的词作在各个有学之士平常攀谈间,仍然每每给提起。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冲淡这首词带来的震撼,这首词的隽永和一般的词作有较大的区别,暗暗的隐喻着当今大清和诸国。

    初出来时,它带给人是震撼的,随着时间的漂移,越传越广,甚至乎京城、津门,对这首词作也屡被提起。然而,当时间过去,沈昆仑再也没有什么新作传出来,或多或少令人对其产生了怀疑。

    诗会本来便是一个容易产生话题的地方,沈狱刚才消失的一段时间,令有心人遐想连篇,这不,有心人便拿沈狱来作起文章了,当然这个有心人便是刚才说话的纳兰君子。

    纳兰云述的声音很大,大半个会场都听到他说的话。而大家也知道,能在广州被称之为沈昆仑只有一个,也就是留洋回来在同文馆的教书匠沈狱。

    纳兰云述话音刚落,大家便开始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刚才我便看到他了,莫不是害怕作不出词作来,借机跑了出去?”

    “作那昆仑词的沈狱?”

    “看起来很年轻,不似能作出那种大气磅礴的词作的人呢?”

    “听说是留洋回来的学生,现在是个教书匠,怕此人是个沽名钓誉之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认识他,他和戴少茵两姐妹走的特别近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小声议论间,杜诗诗也往这边望了过来,同是西关小姐佼佼者,其实都认识,只不过来往不密切而已,她真没有想到与戴少茵一起来诗会的年轻人名头这么大。

    沈狱当然听到大家的议论,自知水平有限,现场当然能剽窃后世一些名作,但要应景的确实太难了,后悔当初不应该抄袭毛爷爷的词作,一个谎言呐,可是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才行,古人诚不可欺哟。

    他站了出去,拱手,说道:“过奖了,纳兰兄高才,沈狱甘拜下风。”

    “沈兄弟一身才学,广州城内,谁不知道那首昆仑名作。今日元宵佳节,亦是羊城诗会,沈兄弟何不再作出一首惊世名作,也让我等共同瞻仰一番?”

    纳兰云述的话里话外都是在揶揄,沈狱当然听得出来。

    “纳兰云述,诗词本天成,你这样强求,可是君子所为?”戴少茵愤愤的站出来给沈狱鸣不平。

    十三姨的眼睛也是狠狠的瞪着纳兰云述,意思很明白,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
    “咳……,今日不甚舒服,改日,改日吧。”沈狱灿灿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哦?沈兄弟不舒服?巧了,刚好这里有杏林高手在,何不让他给沈兄弟把把脉如何?”纳兰云述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“谢谢了,我已看过医生,无大碍,不必劳烦。”沈狱笑着说,

    此刻除了少数几人,大家都一致认为沈狱是沽名钓誉之辈,如今在装病来推脱了。

    随后周围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开了。

    “怕得的是心病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瞧他长的绣花枕头,怕是银样镴枪头哩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是真的了……”

    几人的窃窃私语,却也能传入大家耳中。前边才坐下休息的杜诗诗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。对于沈狱的名声也有所耳闻,但古往今来,沽名钓誉之人实在太多。戴少茵两姐妹都无法出声,自己这个外人更不好说话了。瞧这情形,怕这沈狱是草包无疑了,瞧着沈狱的长得还算不错的模样,微微的撇过头,轻轻的一声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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